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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,敌人两次大的总攻,都已经被我军打垮了。现在的情况是,第一批到来的加岛步骑炮混合支队,已经损兵一半,失去了进攻的能力。
而后期陆续到达的各据点日伪军,本来战斗力就不强,冲了几次以后,也后续乏力,无法再继续进攻了。
所以日伪军现在是打又打不过,撤又不能撤。在远距离的援军到达以前,他们只能盘踞在村外,和我军进入了对峙状态。
三十一、从三点到六点,双方对峙阶段。
在对峙状态的时候,日军也是时不时的会打几枪、放几炮,进行俗称的冷枪冷炮偷袭。而在冷枪的精确射击领域,因为它有部分老兵,和大量加装瞄准镜的轻机枪,所以还是很占便宜的。
当然,日军虽然有不少能打的老兵,八路军这边也不差。抗战开始已经五年,我军中也有不少有射击天分的战士,已经成长为了特等射手。
特别是有的连排级骨干,都是红军时期过来的老战士,不仅作战经验丰富,射击技术也很高。而且我们又是在村落里作战,有各种掩体和隐蔽物。因此在对峙中,我军也以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”的方式,进行着冷枪射击,消灭了不少日军中的显著目标,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。
当然,虽然八路军这边,在远距离冷枪射击中,并不落下风。但是敌人的技术兵器,毕竟优势很大。特别是加岛部队里面,还有一支毫无损失的炮兵中队,一直在不间断得进行着炮击。而且日军中还有大量的重掷弹筒,在不考虑精度的情况下,也可以打到七八百米的距离。这个时候被打急眼了日军,就开始用火炮和掷弹筒,对我村中的目标,发起了一波波的炮轰。
这样不间断的炮击,也对我军造成了伤亡。
不久之后,一批日军炮弹落在围墙内,当时正在指挥战斗的一排长当时阵亡,而当时正在一排阵地的贺明书记,头部也负伤了。不过因为在紧要关头,村里地下党员通过民兵队长王大藏,把分区造弹厂秘密存放的百余箱手榴弹,送到了阵地上。而这批手榴弹,即使按照最低的每箱20个计算,也有多颗。因此我军仍然弹药充足,士气也很高。
三十二、弹药充足时候八路军的主动出击。
前面说过了,其实制约八路军战斗力发挥的,最大的问题就是弹药不足。而在弹药充足的时候,他们绝不会坐等敌人来犯。而是会主动出击,寻找一切机会消灭敌人。就是所谓的“你打你的原子弹,我打我的手榴弹”。
在对峙中,22团二连所具有的坚韧、顽强、积极、主动的战斗作风,也反映得很充分。据贺明将军回忆:
在村东口,敌我双方对投手榴弹,但相距较远,都炸不着对方。一班长王振山是本村人,非常熟悉地形。他发现了这一情况后,二话未说,就叫上战士贾振怛,两人一起沿着墙跟,悄悄绕到敌人的侧面,突然把几颗手榴弹投到敌群。经这一投,那里的敌人便消灭了。
而在不久之后,
哨兵向一班长王振山报告说,村东南井台上有几个日本兵在推水车,王振山班长凑到枪眼里一看,果然不错,有的在那里推,有的站在一旁等水喝。王振山便对全班说,都朝井台上的敌人瞄准,听到我喊“一、二”时齐放。随着喊声出,枪声响起,井台上的敌人也不见人影了。
正是靠着这样英勇顽强的战斗,加上不断的主动出击,我军有效地打击着敌人的气焰,不断地消耗着敌人的有生力量。这对迟滞敌人的进攻,使敌人陷入某种被动,以及尔后的我军顺利突围,都起到了重大作用。
因此从下午三点,日军第二次总攻被打退以后,一直到下午六点,长达三个小时的时间,日军没有再发起新的冲锋。而我军也没有坐等,除了特等射手们,在和敌人对射,和组织了多支小分队,主动出击以外,大部分的战士,都在抢修和加固工事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被敌人炸塌的工事,一个个修复了。被日军炮火破坏的围墙缺口,也用碎砖瓦和杂物重新垒起来了。经过三个小时的修复和重新建设,可以说里贵子村的防御,比上午的时候更坚固了。
而随着傍晚的到来,双方都清楚,一旦拖到了完全天黑,可就是八路军的时间了。
三十三、18点时敌人第二波援军到来。
日军是不甘心失败的。周围据点的日伪军既然都抽调空了,他们就向更远的正定县城,甚至是石家庄,都呼叫了援兵。到了下午6点左右,驻守正定县的日伪军,抽调了部分兵力,组成了一支人数在二百人左右的援兵,终于到达了。
这时候的日伪军,有最早的加岛部队约人,第二批抽调的周围据点的多人,加上这一批的援军约人,已经累计投入了大概人的兵力。虽然在第一次、和第二次总攻中,日伪军损失了一二百人,但仍然还有至少五百多人的完整兵力。
根据日军战史,当时一个完整的日军特设师团的步兵中队,编制在-人之间。一般有:
中队部:中队长、指挥班11人、号兵4人、卫生兵2人、中队长直辖3人、大队本部要员2人合计23人;
掷弹筒分队:13人,4具掷弹筒;
三个步兵小队:小队长、通信员、预备下士官各一,四个分队。小队合计54人,2挺轻机枪;
全中队合计人,有6挺轻机枪、4具掷弹筒。
当时在里贵子村周围的,有日军骑兵大队,师团一个步兵中队,一个炮兵中队。无极县据点日军约一个小队,无极县据点伪军约一个连,和新增援的日军正定县驻军至少一个中队。虽然加岛部队已经被打残,无极县据点驻军也损失过半,但是新到的日军援军,是齐装满员的。而且前期日军损失的,主要是冲锋的步枪兵,重武器损失不多。
也就是目前里贵子村周围,至少有日伪军四门步兵炮、二三十挺机枪,十多个掷弹筒,五六百人的兵力。
而防御里贵子村的八路军,总共也不过人左右,有6挺机枪,3个掷弹筒。这个时候的日军,终于对我军形成了三比一的兵力优势,可以发起真正有威胁的攻击了。
三十四:日军在火力和备弹量上的巨大优势
日军的火力优势,其实不止有枪支和火炮的数量优势,更是在弹药的数量完胜。年,一个齐装满员的日军常设师团拥有约00支步枪、挺轻机枪、96挺重机枪、36门野炮、12门榴弹炮、万发子弹、2万发炮弹。
一个普通的步兵大队,有-0人,~,支步枪、24~36挺轻机枪、24~36掷弹筒、8~12挺重机枪、2门九二式步兵炮。虽然可能武器数量看起来并不是很多,但是一个大队拥有30万发子弹、0枚手榴弹及掷弹筒榴弹、发步兵炮炮弹。
而年时候,日军一个四五百人规模的扫荡队,对晋中根据地进行扫荡时,携带的辎重数量是:
每名士兵携带发子弹、3枚手榴弹;
大队的辎重班另外为每支步枪携带发子弹;
每挺轻机枪除了机枪组携带发子弹外,大队辎重班另外为每挺轻机枪携带发;
每门九二式步兵炮班组携带发炮弹;
每个掷弹筒组携带66发榴弹。
每个士兵携带个人三天份的口粮,大队辎重班携带所有人九天份的口粮。
这样一支四五百人的扫荡队,拥有十几万发子弹、上千枚手榴弹和掷弹筒榴弹。而现在里贵子村外面,除了这样的四五百日军,还有一个炮兵中队的加强。这样强大的火力,对据守村落的我军,造成了巨大的威胁。
三十五、日军的总攻和毒气弹!
因此日军援兵刚一到达,在下午18时稍多一点,日军就开始进行炮火准备,要发起新一轮的总攻了。敌人轰击的目标,仍然是上次攻击的村子南口。
这次敌人的来头可是不善啊,不仅炮火轰击的密度大、时间长,而且参加攻击的人数多……轰击展开的顷刻之间,我重新堆垒起来的围墙又坍塌了,不少掩体被埋没了,有的战士耳朵被震聋了,有的火器被炸坏了,村南口成为一片火海。
更为毒辣的是,敌人在榴霰弹、破甲弹之间夹杂着毒气弹。霎时间,阵地上,街道里,到处是咳嗽声,夹杂着小孩子和妇女的啼哭声和呼叫声。敌人则利用轰击、破坏和毒气的效果,在烟幕掩护下,戴着防毒面具,向村子南口冲来。
傍晚时候的战斗,顷刻之间进入了白热化!